李二丫把批量生产的想法给村长和涛叔言明,全村能动弹的妇孺都参与到处理木材、搜集羽毛制作箭羽的工序中,而李强、王木森则带着爷爷辈的汉子,日夜不停地赶制弓身和箭杆。李大牛虽然腿脚不便,但他年轻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射手,此刻便由他负责,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对村里所有壮汉进行紧急射箭培训。
一时间,为了生存,无论此前有何龃龉,此刻所有人都拧成了一股绳,连不安分的二房此刻也安分了不少。
司南卿这天正在查看大家练习的进展,看着大家专心致志地练习,心中稍感安慰。然而,就在她俯身想拾起一支掉落的箭时,手掌无意间触碰到地面,她立刻趴在地上专注听着,众人见她的动作疑惑不已。
密集而有规律的震动,正透过地皮传来!是马蹄声!数量不少,而且正在快速接近!
她脸色骤变,猛地起身,厉声高呼:“有情况!是马蹄声!准备战斗!巡逻队就位!所有人,按之前安排的,占据围墙和屋顶!”
她的预警来得极其突然,但连日来的训练和紧绷的神经让村民们迅速反应。男人们立刻抓起武器,冲向村口的土墙和事先选好的屋顶制高点。妇孺则被迅速安排躲进地窖或屋内深处。
几乎是村民刚刚就位,烟尘起处,一支约莫二十余人的南蛮骑兵小队便冲到了村口!他们衣着杂乱皮甲,手持弯刀,脸上带着残忍和劫掠的兴奋,显然有村子已经惨遭毒手了。
“放箭!”李强躲在土墙后,一声令下。
稀稀落落的箭矢从墙头和屋顶射出,虽然准头欠佳,但突如其来的抵抗显然让南蛮士兵一愣,冲在最前的两匹战马被射中,惊惶立起,将背上的士兵掀翻在地。
“杀!”南蛮头目怒吼一声,挥舞弯刀,指挥手下下马步战,试图强行突破村口。
村民们凭借地利和事先的准备,用弓箭、石头、甚至烧开的滚水拼命抵抗。战斗异常惨烈,不断有村民受伤,但也接连有南蛮士兵倒在村口。
司南卿眼神冰冷,她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把经过她改良精钢弩!她知道这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现世,但是就在一个南蛮士兵狞笑着举刀冲向一个吓呆了的孩子时,司南卿不再犹豫!
“嗖——!”
一道几乎看不见影子的弩箭破空而去,速度快得惊人!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那名南蛮士兵的咽喉!他愕然地瞪大眼睛,捂着喷血的脖子重重倒地。
这精准而致命的一击,震慑了剩余的南蛮士兵。那头目见讨不到便宜,村民抵抗又如此激烈,再打下去损失更大,恨恨地看了一眼司南卿的方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用蛮语嘶吼了几句,带着残存的七八个手下,狼狈地翻身上马,朝着来路狂奔而去。
村子保住了!村民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但司南卿和李强、村长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
“坏了!”李强看着南蛮逃跑的方向,脸色发白,“他们有活口逃回去了!他们看到了我们的抵抗,尤其是……二丫你那张弩!”
村长也是忧心忡忡:“他们吃了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再来,恐怕就不是这点人了!而且二丫他们一定会重点追查这威力巨大的弩!”
司南卿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深知冷兵器时代,她手里的这弓弩不亚于二战中的大炮,这必然会引来南蛮方面不死不休的追查和报复!李家村,已经成了显眼的目标,再也无法安居。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无比艰难却必须的决定,声音沙哑而坚定:“村长,涛叔,这里不能待了。通知全村人,立刻收拾能带走的粮食、衣物和药品,我们……弃村,逃难!”
消息传出,全村悲声一片。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更残酷的报复,没有人敢犹豫。
在村长的组织下,人们含着泪,将粮食埋藏一部分来年做种,带走大部分,扶老携幼,带着有限的牲畜,在天黑之前,默默地北上,寻求避难。
曾经炊烟袅袅的李家村,转瞬间变成了一座空旷的荒村。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未知艰险的逃亡之路。司南卿回头望了一眼在暮色中逐渐模糊的村庄轮廓,握紧了手中的弩,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她必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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