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明,“青山合作社”后院的密室内,司南卿与沈言相对而坐。室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黄,映照着两人同样凝重的面色。
沈言接到枭六密报后,带着两名精干的心腹悄然前来。
司南卿没有寒暄,开门见山:“沈大人,今日相约,有三件事需托付于你。”
沈言神色一凛,坐直了身体:“夫人请讲,下官力所能及,定当竭尽全力。”
“第一,”司南卿目光直视沈言,“我即将动身,前往京城。”
沈言闻言,眼中闪过极大的惊讶。他看了看司南卿隆起的腹部,眉头紧锁:“夫人,您这身子……此时长途跋涉,恐怕……”
司南卿抬手打断了他:“我意已决,自有安排。此事需绝对保密。我离开后,若有任何人,无论来自何方,打探我的行踪,还请沈大人务必设法周旋,对外只称我在山中静养安胎,不便见客。绝不能泄露我已前往京城的消息。”
沈言是聪明人,他立刻联想到苏林霄在京城的处境,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他郑重拱手:“夫人放心,下官明白其中利害。幽云城内,绝不会从官府口中泄露夫人行踪半句。”
“第二件事,”司南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我会在离开前,秘密制作一批……武器。此物威力极大,杀伤范围广,一旦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言和他身后的捕快:“我将此物留于沈大人处,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动用!唯有在幽云城遭遇外敌大规模入侵,或出现危及全城百姓性命的巨大变故时,方可视为最后手段,由沈大人你亲自决定是否使用。此物,是守护之器,亦是毁灭之器,望大人慎之又慎!”
沈言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不知具体是何等武器,但能让夫人用“毁灭之器”来形容,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他肃然应道:“下官谨记!必不负夫人重托,非存亡之际,绝不动用此物!”
“第三,”司南卿看向那两名沈言带来的心腹,“这两位兄弟,在我制作此物期间,需全程跟随学习。我会教他们此物的使用方法、保存要点以及注意事项。我离开后,此物的日常维护与警戒,便交由他们负责。你们务必牢记每一个步骤,不得有丝毫差错!”
那两名捕快立刻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誓死完成任务!定不负夫人与大人信任!”
交代完这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密室内的气氛更加凝重。司南卿知道,这是她在离开前,能为幽云城,能为合作社和村民们留下的最后一道强力保险。将如此危险的武器交给沈言,是一场豪赌,但她相信这位县令的品性和能力。
他看着眼前这位临危不乱、思虑深远的女子,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离开密室时,天色已大亮。
司南卿安排好了合作社与沈言那边的事宜,并未直接回村,而是转道去了城中的醉仙楼。
醉仙楼依旧是那般热闹,宾客盈门。王掌柜正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眼角余光瞥见司南卿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迅速堆起热情恭敬的笑容,快步从柜台后绕了出来。
“哎哟,二丫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楼上雅间请!”王掌柜的声音洪亮,带着生意人特有的圆滑,引着司南卿往楼上走。
直到进了最里面那间僻静的包厢,关上房门,王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后退一步,对着司南卿便要屈膝下拜。
司南卿眼疾手快,伸手虚扶住了他:“王叔,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王掌柜却执意拜了下去,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主母!属下……属下多谢主母求情之恩!若非主母在主子面前为属下说话,属下这怕是……”
苏林霄回来后,司南卿得知此事,确实在苏林霄面前为他分说了几句,言明当时情况复杂,自己也有责任,并非王叔一人之过。苏林霄这才免了他的重罚,让他继续掌管醉仙楼。
司南卿用力将他扶起,语气诚恳:“王叔,快别这么说。原本你就是因我而受罚,此事说到底与你无关,是我连累了你才对。为你求情,是理所应当之事,你若不怪我连累了你,我便心安了。”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让王掌柜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主母折煞属下了!属下岂敢怪罪主母!”王掌柜连连摆手,激动道,“主子能将如此重要的联络点交由属下打理,是属下的荣幸!日后主母但有差遣,属下万死不辞!”
司南卿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说话。
“王叔,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托。”司南卿神色转为严肃,“我即将动身前往京城,此行……前途未卜。醉仙楼是重要的消息枢纽,我离开后,幽云城这边,尤其是关于我的任何消息,还需王叔你多加留意,若有异常,务必通过安全渠道,第一时间告知林霄。但是我前往京城的消息你不要上报,只说我略感不适,在山中静养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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