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那声咕噜之后,气氛总算是活过来了,巴洛克真的跑去翻箱倒柜,把他私藏的深渊肉干、韩齐做的半成品灵粮、甚至还有从清音仙子那儿顺来的几块仙果蜜饯,一股脑堆到吞吞面前。
小家伙这回是真饿了,吃得头也不抬,小爪子左右开弓,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黑气褪尽后,它身上的毛色似乎更亮了些,那些玄奥的纹路也更加清晰灵动。
大家松了口气,各自处理伤势,检修希望号。那面被啃出一个大窟窿的漆黑巨墙,就那么静静横在领域边缘,像一道丑陋的伤疤。窟窿边缘还在缓慢地蠕动,残留的黑暗能量与起源领域温和的力量互相侵蚀着,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暂时保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吞吞吃饱喝足,打了个响亮的嗝,蹭到我腿边,用小脑袋拱了拱我的手心,我摸了摸它,能感觉到它体内那股奇特的调和之力,比以前更加圆融浑厚了,似乎还多了一点别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它没事了。”清音仙子仔细检查后,露出微笑,“不仅没事,好像还因祸得福,它现在能更清晰地感知到那些负面概念的结构了。”
吞吞像是听懂了,得意地晃晃脑袋,然后伸出小爪子,指了指远处那面黑墙,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做了个钻进去的动作,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你还想去?!”巴洛克差点跳起来,“小祖宗你可省省吧!那里面是能随便进的?上次差点就回不来了!”
吞吞吱吱叫了两声,有点不服气,又指了指那个窟窿,做了个很小很小的口型,再拍拍自己胸脯,意思是:上次是莽撞了,硬啃了一大口噎着了,这次我小心点,就进去看看。
我沉吟道:“你是说那墙里面,除了那些丧气道理还有别的东西?”
吞吞用力点头,又做了个找东西的手势。
这倒引起了墨云的兴趣,他走到观测窗边,仔细打量着那个窟窿:“理论上,那面墙是它们用纯粹概念构筑的隔离屏障,但既然是构筑,就可能有结构、有节点,甚至可能有维持其存在的核心,吞吞上次是从内部破坏,也许它真的看到了什么我们外面观察不到的东西。”
风险依然很大,但放任这面墙杵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它就像一根扎在起源领域的毒刺,随时可能再次成为那些黑暗轮廓进攻的跳板。
“我和你一起进去。”我做出了决定,我的众生元婴对概念的感知比较敏锐,秩序之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抗那些负面意念。
“盟主,太危险了!”众人纷纷劝阻。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让它一个小家伙再单独冒险。”我摆摆手,“而且,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得想办法,把这根刺拔了,至少弄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决定,由我和吞吞进入探查,墨云和星萤在外面用仪器和天赋进行远程监测和支援,其他人留守希望号,保持最高警戒,随时准备接应或应对突发情况。
我和吞吞来到那个窟窿边缘,离近了看,更觉得这墙体诡异,它不像石头或金属,更像凝固的、浑浊的黑色胶质,表面那些扭曲的符文像是活物,缓缓蠕动,散发出冰冷的不祥感。
吞吞用小爪子碰了碰窟窿边缘,那里残留的黑暗能量瑟缩了一下,它回头朝我吱了一声,示意我跟紧,然后身形一晃,再次像滴水一样融进了墙体的黑暗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将秩序之力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而坚韧的光膜,紧随其后。
进入墙体的瞬间,感觉像是跳进了一潭冰冷粘稠的、充满恶意念头的沼泽,四面八方都是那些否定、憎恨、冻结的低语,无孔不入地试图钻进来,瓦解你的意志,让你觉得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
我紧守心神,默念秩序真意,将那些杂念屏蔽在外,前方的吞吞身上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光,像一盏小灯笼,在粘稠的黑暗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它似乎真的认识路,左拐右绕,避开了那些负面意念最浓稠的漩涡。
墙内的空间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它并非实心,里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由黑暗能量构成的脉络和节点,像某种巨大生物的血管与内脏。有些脉络中流淌着浓郁的否定,有些节点则不断散发着冻结的波动。
吞吞带着我,小心翼翼地在这些脉络与节点的缝隙中穿行,它不时停下来,用小鼻子嗅嗅,或者侧耳倾听,似乎在辨认方向,寻找着什么。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在这里时间感很模糊),周围的黑暗变得更加浓重,那些负面低语也越发清晰、尖锐。前方出现了一个相对空旷的腔室。
这个腔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不断脉动着的漆黑心脏。
它由最纯粹的终结概念凝聚而成,表面布满更加复杂诡异的符文,每一次脉动,都向外辐射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黑色波纹,强化着整面墙体的结构,并源源不断地产生着那些恶意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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