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疑问和警报在脑中尖鸣。他不能在此纠缠，每多待一秒，暴露的风险就增大一分。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李默将声音压得更低，带上了一丝不容错辨的冰冷警告，仿佛被无聊之人激怒的普通路人。他不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猛地转身，将宽檐帽拉得更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脚步加快，就要汇入清晨渐渐增多的人流之中。

“喂！”那少年却在他身后提高了声音喊道，音量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街头的嘈杂，清晰地钻进李默的耳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记住！那‘晦暗’如同腐肉，会吸引来更多‘不干净’的东西！你的怨气则是点燃这一切的火星！七天！七天之内，你最好远离阴秽之地，别去水边、坟场，或者……地下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否则必有祸端！切记！”

李默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仅仅是千分之一秒的凝滞，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走去，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他感觉后背仿佛被那道清澈而深邃的目光灼烧着。

手中的包子依旧散发着诱人的温热和香气，但此刻传入李默感官的，却只有一股从心底深处弥漫开来的、冰冷的寒意。这寒意比黑水城清晨的凉风更刺骨，比面对荆棘狼群时更让他心悸。

刚刚获得的短暂平静，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了。一个新的、未知的变数，已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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