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行含糊地应着,终于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回到家,安顿好熟睡的孩子们,林枫和李曼终于有了片刻安静的独处时光。两人窝在客厅沙发里,林枫搂着李曼,李曼靠在他肩上,一起看一部轻松的文艺片。阳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什么都不想,纯粹地过个周末了。”李曼轻声感叹。
“是啊。”林枫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一个接一个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挑战。现在想想,有时候慢下来,陪陪你们,看看爸妈,反而更能积蓄力量。”
“你呀,就是绷得太紧了。”李曼转过身,手指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心,“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重,但家里永远是你的港湾。累了就回来歇歇,看看行行和初一无忧无虑的样子,看看爸妈安稳开心的生活,很多烦恼也就不算什么了。”
“嗯。”林枫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有你们在,我就觉得,什么困难都能过去。”
电影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窗外传来隐约的鸟鸣。这一刻,没有商战的硝烟,没有国际博弈的暗流,只有一室静谧的温馨与相守的安然。
周日,他们如约去了“静岚苑”。林父林母早就准备好了水果点心,见到孙儿孙女,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行行献宝似的给爷爷奶奶表演了幼儿园学的垃圾分类歌和手指操,初一也模仿着哥哥的样子手舞足蹈,逗得二老开怀大笑。
社区活动中心的小型汇演虽然简单,但气氛热烈。林父的书法作品“宁静致远”被挂在显眼位置,笔法虽显生涩,但看得出用了心。林母所在的广场舞队表演了《最炫民族风》,动作整齐,活力四射。林枫和李曼带着孩子们在台下鼓掌,行行更是大声喊着“爷爷奶奶加油!”
演出结束,一家人又在父母的新家吃了晚饭。饭桌上,林父难得的话多了起来,讲书法班的趣事,讲新认识的棋友。林母则兴致勃勃地计划着下周舞蹈队要学的新曲子。看着父母脸上焕发的光彩,林枫和李曼都感到由衷的高兴。
回家的路上,行行在车上就睡着了,初一也靠在儿童座椅里昏昏欲睡。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声。
“爸妈看起来真的开心多了。”李曼低声说。
“嗯,比在老家时有精神。”林枫点头,“环境改变人。这里适合他们。”
“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带他们出去旅游吧?爸妈以前不是说想去云南看看吗?”
“好。我来安排。”林枫毫不犹豫地答应。
车子驶入“云顶国际”的地库。林枫停好车,转身看向后座。行行歪着小脑袋,睡得正香,嘴角还带着笑,可能梦到了动物园里的大象。初一也蜷缩在座椅里,像只安静的小猫。
他轻轻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又示意李曼去抱儿子。夫妻俩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轻手轻脚地走进电梯,回到他们温暖明亮的家。
将孩子们安顿好,盖上小被子,林枫和李曼并肩站在儿童房门口,看着两张熟睡的、天使般的小脸,看了很久。
“有时候想想,我们这么拼,不就是为了他们能在一个更好的世界里,平安快乐地长大吗?”林枫轻声说。
“是啊。”李曼握住他的手,“所以,再难也要走下去。不过,别忘了,路上也要停下来,看看风景,陪陪身边的人。”
“嗯,不忘。”
夜深了。林枫躺在床上,却一时没有睡意。他轻轻起身,走到书房。没有开大灯,只拧亮了桌上一盏温暖的台灯。他打开电脑,处理了几封必须回复的邮件,又看了看沈明发来的、关于新加坡之行最后准备工作的简报。
然后,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行行和初一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和视频,按时间顺序排列。他随手点开一个,是行行刚学会走路时,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的画面,小家伙笑得眼睛都没了。又点开一个,是初一第一次清晰叫“爸爸”的录音,奶声奶气,却让他当时红了眼眶。还有一家四口去公园、去海边、在家里过生日、甚至只是日常吃饭玩耍的琐碎记录……
他慢慢地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些平凡的、温暖的、有时甚至有些混乱吵闹的瞬间,才是他所有奋斗的意义所在,才是他能在外面的狂风暴雨中始终保持冷静与坚韧的根源。
关掉电脑,他回到卧室。李曼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翻了个身。林枫轻轻躺下,将她揽入怀中。李曼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寻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呼吸重新变得均匀悠长。
林枫听着妻子平稳的呼吸声,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暖,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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