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地上有一小片灰烬,呈扇形散开,像是有人蹲在那里烧过什么东西。
她回头问:“你下午回来时,看见谁在这儿待过?”
“没注意……但我走的时候,还没有。”
她心里一紧。
有人趁她们不在,进了院子,烧了东西。
不是偷盗,是留话。
她让春桃拿来扫帚,亲自把灰烬拢进簸箕,倒进井边的泥桶里。做完这些,她回屋关紧门窗,从褥子底下摸出另一支银簪——这支更细,尖端略弯,是她特意磨过的。
她把簪子放在灯下看了看,然后收进袖袋。
第二天一早,春桃照例准备出门送药。临走前,苏知微叫住她:“今天走东廊,别走西边那条近道。”
“为什么?”
“昨天修路的牌子还在,说明那边没通。走的人少,反而容易惹眼。”
春桃应了,低头出门。
苏知微站在窗后看着她走远,才转身坐下。她知道,从昨日起,每一步都会被人盯着。
她不能再靠侥幸活着。
中午时,厨房又送了饭来。这次是一碗素面,汤清可见底,面上撒着葱花和豆芽。
她没让春桃动,自己拿起银簪,先挑起一根面条。簪尖触到面身的瞬间,她察觉不对——太滑。
普通手工面煮熟后会有微涩感,而这根面滑得像涂了油。
她再拨开葱花,发现底下藏着一小撮深绿色的碎末,混在豆芽里,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她用簪子尖轻轻挑了一点,凑近鼻端。无味。
但她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她把整碗面推到一边,对春桃说:“从今天起,所有饭菜,先用粗陶碗盛着晾半个时辰,再喂猫。”
“咱们……没养猫。”
“那就去借。”
春桃明白了,立刻去隔壁杂役房讨了只瘦猫回来。
那猫饿得厉害,闻到面香就扑上来吃。苏知微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眼睛没眨一下。
半个时辰后,猫开始打颤,接着趴在地上吐白沫,四肢抽了几下,不动了。
她让人把尸体埋了,碗筷全砸碎扔进井里。
当天夜里,她再次提笔,在账册另一页写下:
三月二十,午。
面中藏绿末,猫食即毙。
非为杀人,意在构陷。
若我不察,明日便是‘私藏毒物,戕害生灵’之罪。
写到这里,她停了笔。
窗外的风吹的窗户很响但她没去关,只是把手伸进袖中,握住了那支细银簪。
她知道是谁下的手。
也知道对方不会只试一次。
但她不能躲。
躲了,就等于认了。
她吹灭灯,坐在黑暗里,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院墙外。
她没动。
片刻后,脚步声又起,渐渐远去。
她缓缓睁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昨夜从灰烬里偷偷刮下来的残屑。
她将纸包摊开,对着月光看了一眼。
那灰里,有一小块未燃尽的纸角,上面隐约有个“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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