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
柳妮蔻和郑煜香被叫了进来,和张靖邶并排跪在地毯上。办公室的百叶窗不知何时被拉开,阳光切割着地毯上的羊毛纹路。
“有个小游戏。”张沈薇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鳄梨和奶油想出去透透气,我同意了。”
张靖邶心里一沉。
鳄梨,奶油。这两个名字代表着另一批人,她们从不参与这种核心圈的惩罚,却总在分享胜利的果实。她们是张沈薇豢养的另一类宠物,更甜美,也更懂得讨好。
“我给了她们十分钟。现在,过去了五分钟。”张沈薇放下杯子,“去把她们抓回来。谁抓到,谁负责让她们明白,跑,最愚蠢的词。”
柳妮蔻和郑煜香的身体瞬间绷紧。
又是考验。
但这次的考验对象,从内部变成了外部。
“去吧。”
三人没有片刻迟疑,起身冲出办公室。
走廊里,郑煜香已经慌了神:“分头找?我去楼下!”
“我去天台!”柳妮蔻立刻接话。
这是最常规的思路,也是最没用的思路。张靖邶停下脚步。
她没有动。
一个真正的逃亡者,不会被给予明确的时间限制。
一个真正的掌权者,不会设置一个如此简单的追捕游戏。
所以,鳄梨和奶油不是在“逃”,她们是在“等”。
等她们三个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等她们气喘吁吁地找到自己,然后上演一出“被抓获”的戏码,献给唯一的观众,张沈薇。
而她们三个,就是这出戏里负责追光、递道具的丑角。
张靖邶迅速分析着。天台和地下停车场是逃跑的经典路线,但对于一场“表演”来说,太缺乏戏剧性。鳄梨,那个以美貌和心机着称的女人,她会选在哪里当她的舞台?
三楼那里有一整面墙的单向玻璃,正对着公司大楼前的小广场,是张沈薇偶尔用来观察楼下人群的地方。
张靖邶转身,走向与柳妮蔻、郑煜香完全相反的方向。
香水房的门虚掩着。
她推开门,昂贵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鳄梨果然在这里。
她没有躲藏,而是优雅地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双腿交叠,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对着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在欣赏一出风景。
听到声音,她缓缓转过头,水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靖邶,你比我想的要快。”
她晃了晃杯中的液体,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泪痕。
“妮蔻和煜香呢?她们还在停车场和天台玩捉迷藏?”
张靖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走过去,停在她面前:“游戏结束了,跟我回去。”
“游戏?”鳄梨轻笑一声,放下酒杯,从高脚椅上滑下,“不,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走到张靖邶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白玫瑰与麝香混合的味道。
“沈薇姐姐没告诉你们,抓到我们之后,要做什么吗?”
张靖邶的心跳漏了一拍。
“看来她想给你们一个惊喜。”鳄梨伸出食指,指尖点在张靖邶的嘴唇上,就像刚才张沈薇做过的那样,但带着截然不同的、充满恶意的模仿。
“她让我们,教教你们怎么取悦她。”鳄梨的声音压低,带着湿热的气息,“用最直接的方式。比如……一个法式深吻。”
张靖邶的瞳孔猛地一缩。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这根本不是游戏,而是一场由鳄梨和奶油主导的、针对她们三人的羞辱教学。她们是考官,而张靖邶她们,是考生。
“怎么,你那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你这么做?”鳄梨的指甲轻轻划过她的下唇,语气里满是看好戏的愉悦,“还是说,你昨晚从沈薇姐姐那里得到的‘奖励’,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你以为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每一个字,扎在张靖邶的神经上。
鳄梨在精准地打击她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心理优势。
张靖邶的拳头在身侧攥紧,她可以跪张沈薇,因为那是向权力顶点的臣服。但向鳄梨低头,这是同类之间的践踏,性质完全不同。
“如果你不愿意,”鳄梨收回手,耸了耸肩,转身作势要走,“那我就只能如实向沈薇姐姐汇报,说你任务失败了。你知道的,她最讨厌办事不力的人。”
“等等。”张靖邶开口,声音干涩。
鳄梨停下,回头,嘴角是得逞的弧度:“改变主意了?”
张靖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抬起眼,直视着鳄梨那双水蓝色的眼睛。
然后,她一步步走上前。
在鳄梨以为她要顺从地吻上来时,张靖邶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鳄梨蹙眉。
“你……”
“既然是教学,总得有个示范。”张靖邶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先来。”
她将局势瞬间逆转。
把“被动接受羞辱”,变成了“要求对方示范”。
鳄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没想到张靖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反客为主。但张靖邶的话在逻辑上无懈可击,既然是教学,示范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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