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派。”张沈薇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里那抹餐桌上的寒意已经消融,化作了温水。
派派像被针扎了一下,抬起头,红色的眼瞳里满是不安和戒备:“怎……怎么了?”
“今天下午,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张沈薇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陪我去《契约之约》的拍摄现场。”
礼物?派派的心猛地一沉,这个词从张沈薇嘴里说出来,比“任务”更让她恐惧。“我……我不去。”她几乎是本能地拒绝,“我什么都不懂,去了也只会给你添乱。”
“怎么会是添乱呢?”张沈薇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阴影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她伸手,指尖并未触碰,只是悬在派派柔软的兔耳朵上方,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比实际的触摸更令人窒息。“我不需要专业的意见,那些东西虚假又无趣。”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诱哄,“我只需要你。只需要你告诉我,你最真实的感受。你的眼睛,是我衡量这个故事真伪的唯一标准。”
这番话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既是恭维,又是命令。
“用一个新人的直觉来判断项目质量?”格罗扎冰冷的声音再次切入,她不知何时也已站起,像一尊沉默的护卫雕像挡在派派身侧,“张总,您的决策总是这么……不拘一格。”
张沈薇的目光终于从派派身上移开,落到格罗扎脸上,笑容明亮依旧,却锋利如刀:“格罗扎,‘真实’是一种力量,而不是一份数据报告。你习惯了分析威胁,却忘了如何感受世界。这是你的局限。”她话锋一转,视线重新黏回派派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决定,“还是说,你在害怕?怕她看到一个没有你的世界,会更精彩?”
这句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向格罗扎的软肋。格罗扎的下颌线绷紧了,细长的眸子里寒光一闪,却没有再说话。
张沈薇满意地收回视线,仿佛赢得了一场无声的战役。她对僵在原地的派派柔声说:“别被她影响。那么,下午三点,地下车库见。我很期待你的‘观后感’。”
下午三点,方海莲娱乐公司的地下车库。黑色的商务车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张沈薇倚在车门边,依然是那件剪裁精良的黑色后妈裙,包裹着连裤袜的双腿在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
派派跟在格罗扎身后,怀里抱着小背包,黑红色的兔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她换上了一套浅粉色的连帽卫衣和白色运动裤,像个误入成人世界的迷途学生。
“派派,过来。”张沈薇朝她招了招手,那宠溺的语气仿佛她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不快。
派派在格罗扎警告的眼神和张沈薇召唤的微笑之间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张沈薇伸手,这一次毫不客气地捏了捏她温热的兔耳朵尖,指腹的触感让派派浑身一颤。“在外面要乖,别给我惹麻烦,嗯?”
派派的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她垂下头,几乎要把嘴唇咬破:“我……知道了。”
“真乖。”张沈薇轻笑,松开手,那余温却仿佛烙在了耳朵上。她环视一圈,“都上车吧。”
玉纤纤和楚迁坐进最后一排,雪梨、鳄梨等人也兴奋地跟上。派派被张沈薇不容分说地拉着,安排在了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她自己则坐在旁边。格罗扎、冯米哆和可儿琮琮占据了最前排,像三座蓄势待发的火山。
车子驶出车库,窗外的景色缓缓流淌。
“在想什么?”张沈薇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气息温热。
派派转过头,只见张沈薇正凝视着她,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映出自己小小的、仓皇的倒影。“没……没什么。”
“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张沈薇伸出手,这一次没有碰她,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因紧张而绞在一起的手,“格罗扎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只是……过度保护。”
派派感受着对方手心传来的、不容置疑的温度,心脏像被攥住一样,无法挣脱,也无法呼吸。“我没有……”
“张总。”前排的格罗扎突然开口,声音通过后视镜传来,清晰而冷冽,“我检查了影视基地的安保预案,图书馆场景周围有三处监控盲区,其中一处正对着紧急出口。你所谓的‘最专业的安保团队’,似乎漏掉了这些细节。”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张沈薇脸上的笑容淡了半分,她握着派派的手微微收紧,像是在宣示所有权。她对着后视镜,语气轻描淡写:“哦?是吗。多谢你的提醒,格罗扎。看来你做保镖之余,还有做安保顾问的天赋。要不要我给你在方海莲开个新职位?”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和驱逐令。
格罗扎毫无波澜地回应:“我只对派派的安全负责。如果您的团队无法胜任,我不介意亲自清场。”
“不必了。”张沈薇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我的片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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