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姬无泪觉得自己的师父她还能再拯救一下时，忽然，她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音。

“咔嚓。”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要说这里唯一能裂开的——只有脚下这个结界。

姬无泪不禁收了收环着他的手臂：“师父，结界裂开了？”

君九夜垂眸：“嗯。”

“我……”姬无泪很矛盾，因为她既好奇结界裂开后下面的蛇会怎么样，又害怕画面太美吓到她。

君九夜扫一眼地上扭动的蛇群：“想看便看，它咬不着我们。”

有他这句话做担保，姬无泪的胆子大了些。她微微探头，向下张望。

这一看，可把她看后悔了。

无数条蛇迅速扭动着身躯争先恐后地从仅几厘米的裂缝中钻出。假若刚才的它们是一副静止不动的壁画，那么现在的它们像往里倒了一壶开水，烫的它们疯狂，不顾一切地想要出来，哪怕因此杀掉自己的同伴。短短几十秒，蛇的尸体已经有好几具了。红的发黑的血透露着诡异，沾染的到处都是。

“我的天！”姬无泪一声惊呼，唰地转回头来钻到君九夜怀里不动弹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恶心、恐怖……多到数不过来的形容词。一瞬间，她几乎把毕生所学的这一类的词语想了个遍。

君九夜轻轻敲敲她的头：“别想。”

看来有人不想让他们继续走下去了。换作他人恐怕早已吓破胆跑了，但是换作他——他怎么会跑呢？

只是……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在发抖。那人的小伎俩吓不到他，倒是吓到她了。

“不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姬无泪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胆子未免太小。”

姬无泪不服地道：“不，我胆子很大的好不好！怕蛇是有原因的！”她把头一扬，等君九夜问她。

君九夜顺着她的意问：“什么原因？”

“以前被蛇咬过，还是好多条蛇。”姬无泪故作轻松地道，但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君九夜呼吸一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历？”

姬无泪一脸无谓地耸肩：“做了错事呗。”

“……做错了事？”

“是啊，做错了事。”姬无泪往他怀里钻了钻：“你见过真正的蛇窟吗？一个很大的窖里养了无数条蛇的那种。我当时做错了事，就是被丢进那里去了。那里又黑又暗，充斥着蛇互相之间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和一股腐烂的肉味。它们一口又一口把你的肉撕下去，你甚至能感受到肉剥离的瞬间和疼痛感。可是，你偏偏就是死不了。每一次要死去了就会被人救回来，然后再丢进蛇窟里……”

“别说了。”君九夜忽然停住步子不走了。

“怎么啦？”

抬头就能看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表情的姬无泪竟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害怕啦？”

君九夜反手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

姬无泪试着挣开他的手，奈何他力气太大，她的手已经抽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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