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当感觉自己现在状态很好，最近一直以来的虚弱无力的感觉尽数消失不见，从未有过的精神。

太清道德正拿着一个小小的装丹药葫芦，面色古怪站在旁边，看她的确吃了那丹药，万事无恙后，那表情，就更奇怪了。

上清问：“大兄，她究竟是怎么了？你给她吃的是什么丹，效果极佳，我回去也为她炼制些。”

老君顿了顿，不答反问：“她最近，一直跟着你。”

“是，除了此次我去东海七天，从未离开过。”

“衣食住行，都随你一起？”

“仙衣不染尘，她又随我住后殿，平日念经学术，果圃中都是灵果仙草，也未曾吃过任何异物。”

老君表情很是古怪地看着他：“是了，这就是原因。”

上清心情急躁，皱眉催问：“大兄，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老君答非所问：“她刚刚吃的丹药，主药是招摇山的祝馀草，不过也可以用马成山的鶌鶋鸟肉来炼制。”

上清一愣。

阿当记得，师父给自己讲《山海经》的时候，她背过这种草和这种鸟。

南山经之招摇山，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名曰祝馀，食之不饥；

北山经之马成山，有鸟焉，其状如乌，首白身青足黄，名曰鶌鶋，食之不饥。

——等等！

食之……不饥？

“上清，”老君道，“她都已经突破金仙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教她辟谷？要不是多少吃过些灵果充饥，她早就十天半个月就该这么饿晕了！”

阿当：“……”

上清：“……”

上清：“阿当，你没觉得过饿吗？”

阿当尴尬又羞愧快要哭出来。

饿肯定是饿过，但是所有人都说神仙不需要吃东西，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修为不够，所以从不敢说……

后来饿过劲去，肠胃也没有特殊感受，只是身体乏力虚弱，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师父不在，她更不敢问别人了。

老君难得大发脾气，指着上清骂道：

“你平时收徒弟，最差都是地仙，他们早已学过辟谷，可她呢？那么胆小一娃娃，怎么敢跟你提要求！你这做师父的，又哪里负责任？

你不会养，就让多宝来养！他养小娃娃多，最是擅长不已了，你懒散，就当你的甩手掌柜去，别再一时兴起却留下烂摊子！”

上清更气了，握着阿当的手，大声道：“不行！我要过她来了，她就是我的，说了我养就我养！不就是吃食吗？我学着给她做！”

他说得凶狠，但阿当在他背后看着，他却耳廓都羞愧红了。

一路上默默无言，等带她回了碧游宫，他眼中尴尬羞愧色难掩，但拉她盘坐到榻上，半蹲着认真地看着她。

“阿当，”他道，“我是第一次真正当师父，做得不好，对不起啊。”

他是在认真道歉。

意识到这一点，阿当呼吸都屏住了，急慌慌拉住他，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却觉得只说不在意并不是最好的回应，她想了想，也郑重地看着他。

“师父，我也是第一次当徒弟，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所以，我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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