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书房,曹沐见周围还是叔父在时候的样子,心里也不由的奇怪。李孝清见他面上疑惑的打量着书房,嗤笑一声:“不必看了,想来这曹县令是真的背靠着金山吧,屋里的东西他全都看不上,留给了我,这下倒也剩下我再倒腾。”
曹沐知道曹仁德财力雄厚,却没听说过他是一个这般随意之人。但是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新县令如今已经到任,往后定然是要寻他庇护,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他相信自己能够给他捞来大把的银子。
孝清随意的坐在桌边,邀他坐下,眼中神色急迫,低声问:“这里无人会来,你且与我说说要我如何相信你?”
曹沐得意的笑着,伸手从袖口里摸出一本陈旧的账本,捧到孝清面前,笑道:“大人请看这是什么!”
“账簿?”孝清接过卷着的簿子,展开来看,疑惑道。随即翻开封页往里看了看,这里头记载的全,每一笔银两收入时间和原有都写的清楚。细细看去,这里头手来的银子多数是官司上被告贿赂与曹县令的,还有一半是从民间老百姓身上生生搜刮来的,粗略看了几页,庞大的数目直叫他瞳眼睁大。
“大人,这是我这些年给叔父捞银子记得账本,您看能不能喂饱您的胃口?”曹沐一直注意这孝清的神色,生怕他看不上自己的这些账目,在孝清审阅账本时还不忘在一旁撺掇:“我叔父只是一个七品小官,每年得来的银两有一半都要往上头打点,若是不打点的话账目上的银子都能进了他的腰包。”
“打点上头?”孝清蹙了蹙眉,故作不解的抬头望着他。
“可不是,我叔每年都要命我押送十数个箱子到苏州送礼,这十数个箱子五只箱子装着当地特产用来掩人耳目,有十只箱子里头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池风县在金陵管辖内,为何曹大人要到苏州城送银子?”孝清不信,望了他一眼。
曹沐似乎也对这件事颇有成见,哀声叹道:“叔父本来就是苏州刺史刘海城一手提携才得了这么一个好差事,自然是要去打点的。池风县虽然属于金陵管辖,但是金陵的刺史是个迂腐之人,从自命清高不受金银贿赂,买他买不通,幸好有刘大人从中打圆场才能叫我们在这池风县混的顺风顺水。不过这个刘大人一年比一年胃口大,我们辛辛苦苦捞来银子如今大半都要笑呵呵的捧送给他。”
说罢,曹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忙劝说:“大人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官帽,也要与这些大人多走动走动才好。”
李孝清如今有了曹仁德贪污受贿的确凿证据,心里头暗暗欢喜,收起账本在袖口内,望着曹沐满意的点点头:“你且去见见的你叔父,帮我讨教讨教可还有什么能够多捞些银子的法子,这账本我方才看的欢喜,今夜且容我再看看。”
曹沐见他不愿讲账本交还,心头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但是细看他的脸上神色并未有什么不对,只是这账本断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的,干笑一声赔笑道:“大人,这……这恐怕不行,这账本你看过得还给我,断然不能带走的。”方才之所以敢讲账本交由他来看,便是看他一节软弱书生,若是将账簿给他看,一旦发生不对也能够讲账本夺了从后院逃掉。
“怎么,曹沐你不信任本官?”孝清脸上敛了笑意,换上一股恼色,冷声呵斥道。
“大人误会了,不是小人不信任您,只是这账本对我实在系了身家性命,若是交由旁的人,可叫我怎么能心安呢?”曹沐慌忙解释道,现在好不容易得了大人的喜,今后要想在池风县继续混下去全要依仗他的脸色,当然是尽量不得罪的好。
李孝清瞥了他一眼,面色不悦道:“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与你一道去寻你那叔父,看他同不同意将账簿借与我一宿。”
曹沐心想也只能如此,自己既然做不了主,那只能找曹仁德来定夺,随即跟着李孝清出了书房往外走去。
柴房外站着两名官兵把守着门,里头时不时传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这柴房的窗户都重新用窗户纸糊严实了,从外头看不到里头的情况。李孝清踱着步绕过廊檐下,领着曹沐到了柴房前,笑着指了指房门:“曹仁德就在里头,我们一同进去拜访。”说罢令守卫打开了门锁。
“大人说笑了,我叔父怎么会住在这家仆都不住的柴房里?”曹沐站在门前,一脸愕然,显然他对眼下的情况并不真信。
孝清笑着指了指房门,笑着说:“我们可是要一块儿捞银子的,说的话怎能当玩笑!快进去看看,你叔父已经等你多时啦。”
曹沐半信半疑的推开紧闭的房门,在推开门的那一刻,骤然大惊,转身就欲拔刀朝李孝清砍来。哪知手刚按在刀柄上,眼前突然一黑被孝清一掌劈晕在地,命守卫把他捆结实堵了嘴扔进柴房。接着从一旁的泔水桶舀了一勺酸臭冰冷的泔水泼在曹沐的脸上,将他泼醒,曹沐鼻下传来的额头让他只犯恶心,可是嘴巴被布塞住吐也吐不出来,憋得他直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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