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鱼背抵着门板,在漆黑的厨房里睁着大大的眼睛,她动也不敢动,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刚刚瑶柯在她手心写的那几个字,深深地印在她的脑袋里。
快去厨房,躲起,寻机告密。
当她在自己手心里写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同她一起走,不能让她的柯姐姐独自一人留在那里。
可是最后她看自己是那么凝重的眼神,她在让她帮忙寻找新的生路。
所以自己不能有事,她的柯姐姐也不能有事。
莘鱼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迫使自己快些冷静下来。
为了不引起外面的注意,她摸索着将烛火点燃,佯装真的在这里处理未完的事情。
来回不断地踱着步子,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
柯姐姐怕是已经遇到危险了,谁会在承安殿里悄然无息的下手,看来最有可能的非江太后莫属了。
如今皇上不在,她又该去找谁好呢?
莘鱼简直都快急疯了,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饶名字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范逍!范大哥!
范大哥不是在羽林卫当值吗?现在这个时辰了,怕是刚好轮岗轮到他。
可是……
莘鱼面露踌躇之色,如今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又该怎么去面对她心目中那个如阳光般温暖的范大哥呢?
那曾所有发生在她身上,令她感到屈辱的痛意,一并涌上,尤其是李全那带着诡笑的眼神,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莘鱼用双手抱着头,拼命摇晃,试图赶走那一幅幅令人羞耻的画面。
这时,心底响起一个声音,在一个劲地不断催促着她。
莘鱼,你在想什么呢?眼下还顾及那么多干嘛?快些救你的柯姐姐才是最要紧的!
她马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自打定了主意,便趁着门外安静,一溜烟跑了出去。
寻找范逍的这条路,她已走过无数遍,从最初的谨慎心,到最后的欢喜盼望,似乎每一次都有着不一样的心情。
熟知他在哪里站岗,在哪里巡逻,又在哪里会多停留一阵。
所以,莘鱼没费多大劲便找到了范澹
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她怯而止步,犹豫了那么一下,还是嚅嚅叫出了声。
“范大哥……”
范逍正在宫门处来回巡逻,听到有人叫他,他疑惑回头。
先是一怔,然后不自觉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鱼,你怎么来了?你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一直都没有见到你,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范逍见到熟人,话还比平时多了起来。
莘鱼看了看周围,一拉他的胳膊将他拉到僻静的一旁,她低声对范逍道:
“范大哥,柯姐姐怕是要出事,你马上用飞鸽传书,把宫里的消息告知皇上。如果真是太后做的,那么也就只有皇上才能救柯姐姐。生死关头,范大哥,你一定要把这个消息送出,不论用什么方法,莘鱼就在这里拜托你了!”
莘鱼罢便要跪下,范逍听完震惊不已,但还是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鱼,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件事我自然会去办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既然瑶柯都已经有了危险,弄不好莘鱼也会跟着受牵连,他把可能发生的情况考虑在内,想让莘鱼远离这个漩危
莘鱼却轻轻摇了摇头,她勉强笑了一下。
“范大哥,谢谢你,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我还要回去找柯姐姐。她现在情况不明,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范大哥,你一定要快!我……先走了。”
她马上转身向着原路返回,走出去好远,她一回头,范逍还站在原地担忧地望着她。
心里忽然涌出不舍,但是她一咬牙,还是继续往前面跑走了。
——
瑶柯没跑多远,前面便出现了许多羽林卫,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
她只好停下大口喘着气,心知自己跑不了,之所以要跑,就是把这些人引开,让他们忽略莘鱼的存在。
既然前后都已无路,她也就放弃了挣扎。
不过,就算要死,她也得做个明白鬼。
“太后为何要抓我?”
她自认为自己一直老实本分,甚至连承安殿的大门都不迈出一步,如此大费周章,难道江太后又一时兴起了?
羽林卫并不搭话,但是有一饶声音在人群后响起,作了回答。
“就因为你是蓁家的女儿。”
江太后由王嬷嬷搀着走了过来,再看到她时,双目立马含威,那憎恨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给撕碎。
她这么一,瑶柯竟然完全不能辩驳。
因为她已顶替了漪月的身份,她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奴婢,她还是云城蓁家的女儿,那个替公主和亲却半路逃走的女子。
微微福身行礼,这规矩她还是要照做的。
继续站好,她问:“对,奴婢是蓁家的女儿,只是之前的那件事已了,太后也答应放过奴婢一命。但是现在又要抓奴婢,太后的话未免太过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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