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虚子陈景元曰言世俗之人谁能如有
道之士心同渊泉即其浊以澄而静之则
徐徐复其清矣谁能如有道之士支离其
德当其安以久而动之则徐徐全其生矣
颍滨苏辙曰世俗之士以物汨性则浊而
不复清枯槁之士以定灭性则安而不复
生今知浊之乱性也则静之静之而徐自
清矣知灭性之非道也则动之动之而徐
自生矣易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
故今所谓动者亦若是耳
黄茂材曰大道泛兮初无定名若以爲浊
静之则清若以爲安动之则生所以能与
物爲无穷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
御注曰有积也故不足无藏也故有余至
人无积亦虚而已保此道而以天下之美
爲尽在己者亦已小矣故不欲盈经曰大
白若辱盛德若不足
碧虚子陈景元曰言人保守此徐清徐生
之道者善能谦以自牧而安其虚静夫惟
不盈者再举独有至人不矜恃盈满故能
常守弊陋薄恶虽有新成之功亦能持胜
不动更求进向复增上善不住小成斯乃
圣人之深趣也
王雱曰得道者未尝盈则成道者未尝新
也道之爲用万世而不敝以其无敝无新
不成不败故也敝生於新败生於成士虽
成道而常若敝败则终无敝败矣苟得道
之初矜其新成则与道异意非大成也经
曰大成若缺其用不敝此篇句句有序以
至於成成而若敝则尽之矣
陈象古曰盈满假之谓也志自满假道随
而污故不可盈古人行道其弊不生今人
若能如古岂有新成之弊哉恐其奉道之
不至也故无弊者其要在於不自盈而已
黄茂材曰盈对虚而爲言蔽匿也藏也老
子曰良贾深藏若虚其不欲盈可知夫物
新必有故成必有坏无新也孰故乎无成
也敦败乎夫如是可保此道
致虚极章第十六
致虚极守静笃
御注曰莫贵乎虚莫善乎静虚静者万物
之本也虚故足以受群实静故足以应群
动极者衆会而有所至笃者力行而有所
至致虚而要其极守静而至于笃则万态
虽杂而吾心常彻万变虽殊而吾心常寂
此之谓天乐非体道者不足以与此
颍滨苏辙曰致虚不极则有未亡也守静
不笃则动未亡也丘山虽去而彻尘未尽
未爲极与笃也盖致虚存虚犹未离有守
静存静犹陷於动而况其他乎不极不笃
而责虚静之用难矣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以虚爲虚未极
於虚也以静爲静未极於静也虚静兼忘
是爲笃极
叶梦得曰知虚之爲虚而致之未必能致
於虚犹有实以爲之对也知静之爲静而
守之未必能守於静犹有动以爲之别也
故致虚必极守静必笃致虚极则无虚是
爲眞虚守静笃则无静是爲眞静
黄茂材曰虚静之境要在纯熟致虚不极
则不可得而虚守静不笃则不可得而静
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御注曰方其并作而趣於动出之涂吾观
其动者之必静出者之必复而因以见天
地之心
碧虚子陈景元曰非止於人而万物之并
作未有不始於寂然而发於无形及观其
复也尽返於杳冥而归於无朕以全其眞
也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天地之心谓
寂然至无也
颍滨苏辙曰极虚笃静以观万物之变然
後不爲变之所乱知凡作之未有不复者
也苟吾方且与万物皆作则不足以知之
矣
临川王安石曰复本也万物并作吾能观
其复非致虚极守静笃者不能与於此
陈象古曰物极则复复者自静故可以观
又曰万物虽多安能离吾之道哉
黄茂材曰人与万物同生一根惟虚而静
则能观其复复初也物之根也名爲观物
实以自观
程大昌曰物之从枯而茁壮长者是其作
也华实皆泯津归於根则其复也老氏借
浅以明赜也虚者物莫之能昏静者物莫
之能诱故其接物易以有见也对奕之智
常不及旁观之明而操舟失港凡岸立之
人往往皆能指其曲折故由动观动或反
与之俱而据要观妙者必其心不徇物乃
始能之也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御注曰芸芸者动出之象万物出乎震相
见乎离则芸芸并作英华发外说乎兊劳
乎坎则去华就实归其性宅
碧虚子陈景元曰芸芸茂盛貌或作云云
动作貌
颍滨苏辙曰万物皆作於性皆复於性譬
如华叶之生於根而归於根涛澜之生於
水而归於水耳
陆佃曰芸芸者所谓幻化也各归其根者
所谓空性也幻化有灭而空性无坏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万物纷纭动作
既极必返於本不假至人用意裁制
清源子刘骥曰圣人使人息其爱欲之念
归乎虚静之本复其性命之源譬如万物
生於根而归於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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