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
直
日
我说,你把手机关机。
那我怎么和你联系?家里电话线也
拔了。
我无奈地说,没事就不用联系。
过一会儿她又给我打来电话,用老陶的手机。说已经下载了一款手机卫土软件,把那个手机号存入黑名单,拦截了来电。但如果进入软件,还是能查到他发过来的信息, 信息上的文字不堪入目。
我说,别看别看,有啥好看的。
这样平安无事过了几天。在公司,我难掩心烦气躁,工作上出了点儿差错。我白天更担心的是她在家里的情绪,毕竟怀有身孕,毕竟她问过我仇家是谁(她不再问我有没有仇家),而我只是语焉不详地含糊过去。 晚上,她在我面前无缘由地叹息着,抿紧双唇,只从鼻子里往外呼气。看着她满脸的迷茫和哀伤,我连杀了丁盖忠的念头都有了。
白天在办公室,我用手机给丁盖忠打电话,他两个号我都打了,都没接,长音。他肯定在那头得意着,嘿嘿冷笑。我用座机给他打了电话,我喂了一声,立即被他挂掉。 再打,就不接了。这狗娘养的。
我想去他家找他,又不想被视为上门闹事,终究没去成。我想过报警,思忖再三, 决定再看看情势发展。因为仅凭此,即便他被抓到派出所,无非也就是二十四小时后就被放出来。贺虹看到信息,如果对方表示要杀人,她肯定会转告我。他当年小学都没念完,发文字短信,对他来说是勉为其难了。 这说明,他发给贺虹的文字信息,尚在她精神可承受范围内。只是,她的脸色一天天苍白下去。她保持缄默,说明她不想让我过分担心。
我知道,丁盖忠必定还会放什么幺蛾子出来。
这天回到家,老陶正坐在饭桌边等我,面对她烧好的飘香菜肴,还有她的一脸冷峻。直觉告诉我,肯定是贺虹跟她说了什么。但我想错了。
她冷冷地瞥我一眼,说,丁志兵,你回家了。
贺虹呢?
二楼。
妈,你难得留下吃饭。我想着,贺虹肯定是挨批了,或许正在独自抹泪呢。
谁跟你吃饭?说完了话我还得赶紧回去。
我把公文包放在门边,换好鞋,乖乖地坐她对面,等她训话。
今天午后,一个老头儿来找贺虹了。
啊………
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事到如今我没办法再遮着掩着了。
怎么回事?
我只能把在爸妈面前讲述过的故事重复一遍,尽量客观冷静。
怪不得我闺女这些天精神萎靡,杯弓蛇影。
你没让他进屋吧?
笑话,我怎么会让陌生人进屋。还阴阳怪气地说要参观金銮殿。什么金銮殿?
妈,这只是我们村里人喜欢打的一个比方。
表示豪宅是吗?
我点头称是,补充说,早些年,我们村子里谁家买了电视机,别人也会说这户人家金銮殿一样。
乡下人,井底之蛙。
妈,丁盖忠和你说什么了?
我没让他进门,他门外我门内,站着说了一会儿话。他说你无缘无故地开除他,就因为他手指残废了,没办法上岗了。他说如果不是看在你们是一个村里的,他就要找人挑你的脚筋。
他不敢找我的,妈。我打他电话,他都不敢接。
那他为什么找贺虹,贺虹跟这事有关系吗,能帮助他解决什么问题?
他并不想解决什么问题,他就是纠缠, 给人添堵。
那也不能给我女儿添堵。他知不知道我女儿怀孕了?
应该不知道。我回想了一下,难以断定谢晓敏有没有跟丁盖忠说过贺虹请的是保胎假。我想起来了,那晚丁盖忠约我去我新村的家里见面,我跟他提过贺虹准备生孩子, 随后回到锦园,得知她有喜了。我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这么说你一点儿错也没有?没错你慌什么?
我没慌…我有错,没耐心细致地给那个无赖做思想工作。
你得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他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他就是说,和你没完,有你好看。
对,对,让我好看是他的核心意思。我唯有苦笑。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不是要挑我脚筋嘛,我先打断他的狗腿,我知道他住哪儿。
你去坐牢可以,贺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谁拉屎谁擦屁股,你倒问我? 他今天过来,碰见贺虹了吗? 没,她在楼上午睡。
那就好。我有理由为此庆幸,贺虹没见着这个人,就只是隐约担心着什么,不会转化为具体可感的恐惧。
那个人走后,我找女儿了解情况,她说只知道你把人家开除了什么的,具体怎么回事,她也不甚了解。
我没言语。我相信贺虹说的。对丁盖忠来说,要把一件事说清楚,超出了他的文字表达能力,即便他要实事求是地说也是枉然。他怎知我的具体住处同样是个谜。或许他今天上门就是要把事情和贺虹说清楚,以他自以为是的方式。哪知被老陶挡了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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