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垃圾堆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林躺在最阴暗的角落里,身上盖着沾满污渍的破布和烂菜叶。银色的头发已经被污泥染成了灰黑色,连他标志性的灰色瞳孔都藏在厚厚的污垢后面披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披风 现在的林完全看不出是林。尤拉在旁边睡得正熟,这个前盗贼首领似乎对任何环境都能适应,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林悄悄坐起身,腐烂的鱼内脏从肩膀上滑落。他轻轻甩了甩头,几片发霉的面包屑从头皮上掉下来。月光透过垃圾堆上方的缝隙照进来,在地面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呕——林突然干呕了一声,但他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吐不出来白天的那点面包早就消化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全是冷汗。右手食指的烧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个,更让他难受的是奥瑟现在的情况。
睡不着...林小声嘀咕着,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破布。身旁的尤拉睡得正熟,这个前盗贼首领即使在睡梦中都保持着警惕的姿势,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那根弯曲的铁管。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压在腿上的破木板,尽量不发出声音。尤拉翻了个身,但没有醒来。林借着月光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还好,没有感染的迹象。
垃圾堆外的巷子安静得可怕。偶尔有老鼠窸窸窣窣地跑过,除此之外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林深吸一口气,却被腐烂的气味呛得咳嗽起来。
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月光照在他脏兮兮的脸上,灰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他拍了拍身上的垃圾碎屑,但那股臭味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要是能抽支烟就好了...林苦笑着摇摇头。穿越到这个世界两年了,他连一根烟都没找到过。手指无意识地做出夹烟的动作,却只抓到一把潮湿的空气。
已经是深夜了,反正也睡不着 ,林决定趁着夜色去勘察地形,为明天的营救做准备。他轻手轻脚地离开垃圾堆,像只野猫一样无声地融入黑暗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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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罗恩酒馆的小阁楼里,薇琳正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紫色头发散在枕头上,像一滩干涸的血迹。
三个月...够他们吃三个月了...薇琳又一次小声重复着这句话,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藏在衣服里的金币。
她轻轻掀开被子,动作轻得像只猫。罗恩爷爷的鼾声从楼下传来,节奏平稳。薇琳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动静后才慢慢推开门。
走廊黑漆漆的,只有月光从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薇琳光着脚,踩在吱呀作响的木板上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她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这些金币——不能放在酒馆,万一被罗恩爷爷发现就完了。
街道上比想象中要亮。满月高悬,把石板路照得像铺了一层银粉。薇琳贴着墙根走,紫色头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在一个拐角处,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前方的小巷里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看起来像个小孩,浑身脏兮兮的,走路姿势很不稳,像是随时会摔倒。
又是个饿肚子的...薇琳心里一紧,想起了白天死去的汤姆。她摸了摸怀里白天买的想当干粮的面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分给这个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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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大脑飞速运转着明天的计划。奥瑟被关在哪里?镇长会派多少人护送?他的魔力恢复了几成?这些问题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旋转。
深夜的巷子里弥漫着腐烂食物和尿液混合的刺鼻气味。林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在石板路上,肮脏的斗篷下摆拖过地面的污水,发出黏腻的声响。他的银色头发已经完全被泥垢染黑,结成一缕一缕的脏辫,脸上覆盖着厚厚一层污垢,连那双标志性的灰色眼睛都藏在阴影里。
明天必须找到突破口...林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的右手食指传来阵阵刺痛,烧伤的皮肤在脏污覆盖下隐隐发烫。每一步都让他的胃部抽搐——除了白天偷的那个面包他已经整整一天没吃像样的东西了。
巷子拐角处传来细微的响动。林的大脑立刻警铃大作,但疲惫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就在他刚要转身的瞬间——
嘿,小家伙。
这个声音像一把钝刀猛地捅进林的肋骨缝里。这个声音他死也不会认错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停滞了一秒。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是薇琳的声音,那个几小时前刚用奥瑟的性命换了一袋金币的紫发小偷。
你饿了吧?我这里有点面包,别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 。
薇琳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林能感觉到她正从背后靠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草药味——罗恩爷爷总在酒馆里晒的那种。多么讽刺,这个背叛者现在居然要对他施舍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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