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后,太后果然以“南疆岁贡事宜需重臣商议”为由,将李谦、王怀安等十余名官员召入慈宁宫。众人刚踏入暖阁,殿门突然“吱呀”关上,羽林卫手持长枪从两侧走出,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李谦脸色骤变,高声喝道:“太后!臣等皆是朝廷重臣,为何要如此待我等?”太后坐在暖榻上,将张霖的供词扔在他们面前,冷声道:“重臣?勾结叛党、构陷忠良、谋害先帝,这就是你们的‘重臣’本分?”
李谦等人捡起供词,只看了几行就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太后饶命!臣等是一时糊涂啊!”太后冷哼一声,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一时糊涂?沈毅被你们构陷,满门蒙冤;先帝被你们下毒,撒手人寰;太子被你们蛊惑,走上谋逆之路——这桩桩件件,岂是‘一时糊涂’能抵消的?”她挥了挥手,“押入昭镜司大牢,严刑审讯,务必挖出所有同党!”羽林卫上前,如拖死狗般将李谦等人押了下去。
此事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不少官员见风向不对,纷纷上书揭发与李谦等人勾结的同僚,沈惊鸿与萧玦趁机顺藤摸瓜,短短三日就抓获三十余名涉案官员,朝堂风气为之一清。三日后,太后下旨:为沈毅平反昭雪,恢复御史官职,追封太子太傅,灵位入祀贤良祠;张霖、李谦、王怀安等主犯斩首示众;赵坤等从犯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行刑当日,京城百姓万人空巷,纷纷涌上街头观看。刑场旁的高台上,沈惊鸿身着绯色朝服,静静看着张霖等人被斩首,心中没有快意,只有释然。行刑结束后,她换上素服,独自前往昭镜司后院的祠堂。祠堂内烛火摇曳,父亲的牌位立在正中,供桌上摆着父亲当年的旧砚台与官帽。她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香烟袅袅中,声音轻得像耳语:“父亲,害您的人都伏法了,您的冤屈昭雪了,终于可以安息了。”烛光映着她的脸颊,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这泪水,是为父亲沉冤得雪而流,也是为自己多年坚持终有回报而流。
萧玦不知何时站在祠堂门口,手中提着个食盒。他将食盒放在供桌旁,递上一块手帕:“都结束了。”沈惊鸿接过手帕擦去泪水,声音带着哽咽:“谢谢你,若不是你一路相助,我不可能这么快为父亲昭雪。”萧玦看着她,眼中满是温和:“我们是同盟,更是知己,本就该互相扶持。太后让我转告你,等朝堂彻底稳定,她会下旨扩建昭镜司,让你掌管天下刑案,专司昭雪冤狱。”
沈惊鸿眼中闪过坚定的光:“我定会做好。不仅要为蒙冤者昭雪,还要修订律法,让天下再也没有冤假错案。”萧玦点头:“我信你。对了,南疆世子木罕今日启程返回南疆,太后让你去十里长亭送送他,也算是给南疆一个交代。”沈惊鸿颔首:“好,我这就去。”
城外十里长亭,木罕已带着随从等候,见沈惊鸿赶来,立刻上前躬身行礼:“督主大恩,木罕永世不忘。此次多亏您手下留情,还为家父请得朝廷赏赐,家父让我务必向您道谢。”沈惊鸿扶起他:“世子不必多礼。你主动配合朝廷擒获叛党,有功于邦交,太后赏你是应该的。回到南疆后,还望世子劝令尊安分守己,与朝廷和睦相处,共保边境安宁。”木罕连连点头:“督主放心,家父已托我带话,南疆永远是朝廷的藩属,绝不敢有异心。”
说着,木罕递过一个紫檀木盒,盒身刻着南疆缠枝莲纹样。“这是家父让我交给您的,说是当年欠沈御史的东西。”沈惊鸿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墨玉,玉上刻着“清正廉明”四个篆字——她认得,这是当年父亲巡查南疆时,木罕的父亲送给父亲的信物,父亲蒙冤后,此物被抄没入宫,不知木罕的父亲如何将它寻回。沈惊鸿将墨玉紧紧握在手中,指尖传来玉石的温润:“替我谢谢令尊。”
木罕启程后,沈惊鸿带着墨玉回到祠堂,将它放在父亲牌位旁。烛光映着墨玉上的篆字,她对着牌位深深鞠躬,心中暗暗发誓:父亲,您一生追求清正廉明,女儿定会继承您的遗志。昭镜司不仅要为您昭雪,更要成为天下蒙冤者的依靠,让公道遍布四海,让再也没有人像您一样,蒙受不白之冤。
朝堂经过一番彻底清算,渐渐恢复稳定。太后下旨:任命沈惊鸿为昭镜司督主,加授“正三品”衔,掌管天下刑案,可直接面圣奏事;任命萧玦为羽林卫大将军,加授“从二品”衔,掌管京城防务与天下禁军。两人携手合作,修订律法、整顿吏治、清查冤狱,短短三月,京城风气便焕然一新,百姓安居乐业,再也不见往日的动荡与惶恐。
这日,沈惊鸿与萧玦正在昭镜司查阅旧案,亲卫突然神色慌张地送来一封密信。密信是青州通判派人快马送来的,字迹潦草急促:“青州知府刘峰余党发动叛乱,杀新任知府,占据青州城,扬言要为刘峰报仇,恐危及粮道!”沈惊鸿脸色微变——青州是京城东南的重要粮道,一旦被叛军占据,京城粮草供应必受影响,甚至可能引发动乱。萧玦眼中闪过冷光:“这些余党还不死心!太后刚下旨整顿地方吏治,他们这是公然挑衅朝廷威严!”沈惊鸿站起身,腕间银链已缠好:“我去青州平叛!”萧玦立刻道:“我与你同去!羽林卫五千精兵已在城外集结,粮草也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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