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的狗腿子?”沈惊鸿冷笑一声,腕间银链如寒芒乍现,精准缠住为首者的弯刀刀柄,借着对方发力的势头猛地一拽——那人重心不稳向前扑来,她顺势将透骨针抵住他的咽喉,针尖寒芒刺得对方脖颈发麻。“李谦已被打入天牢,你们还来抢罪证,是想替靖南王陪葬吗?”黑衣人眼中闪过慌乱,刚要开口,一支暗箭突然从墙外射来,正中他的眉心,鲜血喷溅在沈惊鸿的绯色朝服上,如红梅绽放。
萧玦银枪旋舞如梨花,一枪挑飞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弯刀,余光瞥见箭来的方向——城墙拐角处,一个青色身影一闪而过,腰间悬挂的碧玉龙纹佩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是靖南王的贴身侍卫长柳长风。”萧玦收枪而立,银枪顿在地上,震得青石砖缝里的尘土簌簌落下,“靖南王驻守南疆,按律不得私派侍卫入京畿,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通州动武!”
沈惊鸿翻开铁盒中的盐引,每张凭证的产地都清晰写着“南疆盐场”——正是木罕父亲管辖的区域!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李谦当年与靖南王暗中勾结,利用漕运走私南疆私盐,牟取暴利。方世昌作为先帝的暗线查到了证据,李谦便伪造盗匪灭门案杀人灭口,再借职务之便篡改卷宗草草结案。如今李谦被擒,靖南王怕走私之事败露,便派柳长风杀人灭口,抢夺盐引凭证!
“必须立刻回京城。”沈惊鸿将铁盒郑重交给萧玦,“靖南王敢派侍卫入京行凶,可见他早已图谋不轨。木罕刚返回南疆,根基未稳,若靖南王借机挑起叛乱,南疆必乱!”两人刚翻身上马,就见通州知州带着一群衙役匆匆赶来,看到院内横七竖八的尸体,吓得脸色惨白,跪倒在地:“督主!这……这可是要出大乱子啊!”
“这些人是靖南王派来的叛党,意图抢夺谋逆罪证。”沈惊鸿将先帝密诏亮给知州看,明黄诏书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你立刻带人封锁所有城门,严查出入人员,尤其不许南疆口音者出城!同时派快马送信给南疆木罕世子,让他严防靖南王异动!”知州看清密诏上的玉玺,连忙磕头领命:“卑职遵命!定当死守通州,绝不让叛党漏网!”
返程的马蹄声比来时急促三倍,沈惊鸿伏在马背上,手中紧攥着一张盐引凭证,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父亲沈毅当年弹劾的“南疆盐政贪腐案”,正是天启七年案发,最终却因“证据不足”被先帝压下。如今看来,父亲当年查到的,正是李谦与靖南王的走私链条!李谦等人构陷父亲,不仅是为了掩盖走私罪行,更是为了保住靖南王这个幕后靠山!
“你父亲的冤案,根儿恐怕就在靖南王身上。”萧玦策马与她并行,声音压得极低,“当年敢弹劾靖南王的,满朝文武只有你父亲一人。先帝突然病重,那封弹劾奏折也石沉大海,绝非巧合。”沈惊鸿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银链在腕间硌出红痕也浑然不觉——她原以为清算李谦等人,父亲的冤案便已昭雪,如今才知,这背后藏着更庞大的阴谋,靖南王才是那条最毒的漏网之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日暮时分,两人终于返回京城。刚进昭镜司,亲卫就匆匆来报:“督主!太后在慈宁宫急召您和萧将军,说是靖南王派人送来了奏折,要为李谦翻案!”沈惊鸿眼中闪过冷光,将铁盒交给亲卫:“好生保管,任何人不得触碰。”随后与萧玦快步赶往皇宫。
慈宁宫暖阁内,檀香与炭火的气息交织,却压不住满室的压抑。太后斜倚在暖榻上,面色铁青,面前的紫檀木案上放着一封奏折,朱红封皮上印着“靖南王朱烨”的鎏金印章,奏折边角已被太后捏得发皱。见沈惊鸿和萧玦进来,太后猛地将奏折扔到他们面前,声音带着怒意:“你们瞧瞧这狂悖之言!朱烨竟说李谦是被昭镜司构陷,还污蔑通州方家案是伪造的证据,敢要挟哀家彻查昭镜司!”
沈惊鸿拾起奏折,只见上面字迹狂放不羁,墨色浓得像化不开的血:“李谦乃朝廷柱石,昭镜司不经三司会审便定其死罪,恐寒天下士人之心。若太后不辨忠奸,臣愿亲率南疆十万铁骑入京,为李谦辨冤!”萧玦凑过来看完,银枪重重顿在地上,震得案上茶盏嗡嗡作响:“他这是公然逼宫!南疆铁骑是朝廷的兵马,他竟敢用来威胁太后,简直是叛臣贼子!”
“他敢如此嚣张,是吃准了哀家没有证据治他的罪。”太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底满是疲惫,“当年先帝对他多有忌惮,却因南疆边境不稳,一直隐忍不发。如今他手握十万铁骑,若真逼反了他,半个天下都要遭殃。”沈惊鸿将铁盒中的盐引与密诏整齐摆放在案上,声音沉稳有力:“太后,臣有铁证。这是李谦与靖南王走私南疆盐引的凭证,每张都有他们的印信;这是先帝给方世昌的密诏,足以证明靖南王多年来勾结朝臣、走私牟利的滔天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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