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字像你小时候。” 苏眠笑着把课业叠好,指尖在 “楚” 字旁边画了朵小桂花,花瓣的边缘故意画得歪歪扭扭,像楚珩碾的那些桂花,“母亲说你当年写‘苏’字,总把草头写成芦苇,先生罚你抄一百遍,你却在最后遍的草头里藏了朵桂花。”
楚珩的耳尖红了,却没反驳。他从抽屉里取出个锦袋,倒出颗圆润的木珠,上面刻着 “眠” 字 —— 是他在暗河时用骨片刻的,那时怕她出事,就借着磷光刻这字,刻坏了三颗才成,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像块浸过时光的玉。“那时候总怕写不好你的名字。” 他把木珠塞进她掌心,指腹蹭过她的指节,那里有缝补磨出的薄茧,“现在觉得,不管写成什么样,是你的名字就好。”
苏眠将木珠串在红绳上,与腕间的蛇形纹相贴。灯光落在珠串上,映出细小的光斑,像把揉碎的星子。她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楚珩抱着她上船时,玄色披风扫过芦苇席的声响,那时他的心跳得很快,却仍把脚步放得很轻,怕颠着她 —— 这个人总这样,把所有的慌张藏在心里,把安稳给她。
窗外传来桂花落地的轻响,像有人在悄悄走路,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湖水的潮气,把远处的蛙鸣也捎了过来。楚珩起身关窗时,看见端太妃的寝殿还亮着灯,窗纸上映着她缝补的影子 —— 是在补他小时候穿的虎头鞋,鞋底绣着小小的芦苇,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绣品都让人安心。他突然想起师傅说的 “传承”,不是把旧物锁进箱子,是有人愿意把你的过往缝进新的日子里,像端太妃记得他爱吃核桃碎,像苏眠记得他怕疼却总逞强。
“该睡了。” 苏眠把木珠塞进他手心,替他合上砚台,砚盖与砚台相碰的轻响,像在为这夜的时光画句号,“明天还要教他们认星图。”
楚珩却拉住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砚台被撞得轻响,墨锭滚落在地,却没人去捡。他低头吻她的发顶,发间的并蒂簪硌着他的下巴,带着微凉的玉意,却比任何珍宝都让人安心。“苏眠,” 他声音埋在她发间,带着墨香与桂香,“我以前总怕给不了你安稳,现在才知道,只要身边是你,再简单的日子都是安稳。” 他左臂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却在抱住她的瞬间,觉得所有的疼都成了值得 —— 原来守护不是不受伤,是知道有人会为你抚平伤痕。
苏眠的指尖插进他的发间,能摸到他因练剑而微微发硬的发根,却在贴近头皮的地方,摸到柔软的绒毛 —— 那是他不为人知的、柔软的内里。她想起暗河的磷光、溶洞的血髓、婚礼的晨光,所有惊险与温柔都在这一刻沉淀,像砚台里磨开的墨,浓淡相宜,却字字是他。
“楚珩,” 她抬头吻他的唇角,那里还留着桂花糕的甜,“母亲说,好的日子不是没有风浪,是风浪来的时候,知道有人会攥紧你的手。” 她的指尖在他心口的印记上轻轻画着圈,那里的温度烫得像团火,却比任何誓言都可靠。
灯花突然爆了声轻响,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株并蒂的芦苇,根须缠在一起,向着光生长。窗外的桂花还在落,湖水在月下泛着银辉,远处的孩子们睡得安稳,连白鹭都栖息在船舷上,安静地梳理羽毛。所有的时光都在此刻停驻,成了他们共写的、最温柔的那页手记,墨香里藏着桂香,字缝里都是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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