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沙漠,死亡之海。
热浪在无边无际的沙丘上翻滚,地平线在热气的扭曲下微微晃动。骆驼队在沙脊上排成一列,驼铃声沉闷地回响在死寂的天地间。
“妈妈,好热……”小鱼趴在骆驼背上,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是汗。
她今天裹着一身特制的白纱,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即使如此,沙漠的酷热还是让她有些蔫蔫的。
“再坚持一下。”苏念卿轻声安抚,同样裹在白色长袍里,“楼兰古城快到了。那里有绿洲,有泉水,就不会这么热了。”
开阳位,主掌“牺牲”的记忆。
那是她生命中最痛,却也最无悔的一段过往。
墨渊走在队伍最前面,手中的青铜罗盘指针剧烈颤动着:“风沙要来了。得加快速度,天黑前必须赶到古城遗址。”
他话音刚落,远方的天空就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是沙暴。
黄色的沙墙从地平线升起,以惊人的速度朝这边推进,遮天蔽日,仿佛要吞噬一切。
“快!所有人抓紧骆驼!”向导惊慌地大喊。
骆驼队开始狂奔。
但沙暴来得太快了。
狂风裹挟着亿万沙粒,像无数把刀子割在脸上、身上。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十米,整个世界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漫天黄沙。
“念卿!”皇甫瑞阳在风沙中大喊,伸手去抓旁边骆驼上的妻子。
可就在这时,他骑的骆驼突然受惊,前蹄扬起,将他甩了下去!
“爸爸!”小鱼尖叫。
皇甫瑞阳在沙地上滚了几圈,还没站稳,就被狂风吹得连连后退。黄沙迷了眼,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感觉朝着妻女的方向挣扎前行。
“瑞阳——!”苏念卿想跳下骆驼,却被墨渊死死按住。
“别动!我去!”墨渊翻身下驼,逆着风沙朝皇甫瑞阳冲去。
可风沙太大了,他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眼看着皇甫瑞阳就要被沙暴吞没——
小鱼突然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
“小鱼!”苏念卿心脏骤停。
小小的身影在狂风中踉跄,但她没有倒下。她咬破手指,用血在掌心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文,然后双手合十,闭眼念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定风!”
稚嫩的童音在风沙中响起。
刹那间,以她为中心,半径十米内的风沙突然静止了!
不是风停了,是这一小块区域被某种力量保护了起来。狂沙在边界处打转,却无法侵入分毫。
墨渊趁机冲进结界,将皇甫瑞阳扶起:“快走!”
三人退回骆驼队。
小鱼维持着结界,小脸越来越白,身体也开始摇晃。这个结界对她来说消耗太大了。
“宝宝,坚持住!”苏念卿跳下骆驼,来到女儿身边,将自己的灵力输入她体内。
母女二人联手,结界终于稳定下来。
骆驼队在这小小的安全区内,艰难地向前移动。
一个小时后,沙暴终于过去。
夕阳重新露出脸,将沙漠染成一片金色。而在前方,一片废墟的轮廓出现在沙丘之间——是楼兰古城。
小鱼松了口气,结界消散,她腿一软,倒在妈妈怀里。
“宝宝!”苏念卿连忙检查女儿的状况。
小鱼脸色苍白,但眼睛还睁着:“妈妈,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抬手擦了擦汗,掌心那个用血画的符文已经消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皇甫瑞阳将女儿抱起来,声音沙哑:“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可是爸爸有危险……”小鱼小声说。
“那也不行。”皇甫瑞阳紧紧抱着她,“在爸爸心里,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墨渊走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小鱼:“刚才那个‘定风咒’,是玄门高阶术法。我还没教你,你怎么会的?”
小鱼眨眨眼:“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那么做,然后就画出来了。”
“天赋……”墨渊喃喃自语,“这就是锦鲤灵根的可怕之处吗?本能地掌握最适合的术法……”
他看向苏念卿:“念卿,你这个女儿,将来的成就恐怕会超过所有人。”
苏念卿抚摸女儿的脸,眼中满是心疼:“我不求她有多厉害,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
楼兰古城遗址比想象中更荒凉。
残破的土墙半埋在沙中,几根歪斜的木柱指向天空,仿佛在诉说着千年前的繁华。唯一还有生命迹象的,是遗址中央的一小片绿洲——一汪清澈的泉水,周围长着几棵顽强的胡杨。
“就是这里。”苏念卿走到泉水边,蹲下身,手指轻触水面。
记忆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二十岁的苏念卿,跪在师父的遗体前。
老人胸前有一个恐怖的血洞,那是寂灭老祖留下的致命伤。
“念卿……为师不行了。”师父抓住她的手,气若游丝,“寂灭老祖……已经察觉到帝星的存在了。你必须……必须去保护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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