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得心动,不少人开始报名,李婶的丈夫也松了口:“要是真能挣这么多,俺也参加,俺家的三亩麦子也能卖给你,省得自己磨面了。”
另一边,周明远正坐在村小学的教室里,手里捏着封信,是女朋友小娟寄来的。信纸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小碎花,字迹娟秀:“明远,我妈催咱们结婚了,她给我在城里找了个代课老师的工作,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只能跟你分手了。” 周明远的眉头皱成了疙瘩,他想起小娟的样子,想起他们在县城中学认识的日子,心里满是愧疚 —— 他已经在村里待了三年,答应小娟去年就回城,结果因为盐碱地改良,一拖再拖。
“明远,想啥呢?” 麦秋推开门走进来,看见周明远手里的信,就知道他又在纠结,“还是小娟的事?” 周明远点点头,把信递给麦秋:“她妈给她找了工作,催咱们结婚,可我舍不得村里的麦田,舍不得和你一起搞的农技推广,更舍不得这些村民。” 他叹了口气,“你说,咱们为啥就不能既留在村里,又不耽误城里的事呢?”
麦秋拍了拍周明远的肩膀,没说话 —— 他自己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县农技站的电话每天都打过来,王站长的语气一次比一次急,可他就是狠不下心离开。
晓燕这时拿着个信封走进来,信封上印着 “北京市海淀区实验小学” 的字样,是给麦花的。“麦花的上学通知书来了,” 晓燕把信封递给麦秋,“林小夏的妈妈托人办的,能去海淀实验小学读五年级,包吃包住,学费全免,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麦秋拿着信封,心里有些沉重 —— 他知道麦花想上学,可也知道她舍不得家。他找到麦花时,她正在麦田里帮妈妈割猪草,手里拿着个麦秸编的小篮子,篮子里装着刚摘的麦穗。“麦花,有你的信。” 麦秋把信封递给她。
麦花接过信封,看到上面的学校名称,眼睛瞬间亮了,可拆开信看了两行,眼泪就掉了下来。信里写着 “9 月 1 日报道,需自带换洗衣物和学习用品”,下面还附着林小夏的小字:“麦花,我在城里等你,咱们一起上学,一起看天安门。”
“俺想去城里上学,” 麦花抹着眼泪,声音哽咽,“俺想读书,想知道城里的学校是什么样的,想和小夏一起玩。” 她的妈妈李婶也走了过来,看到信,眼圈也红了:“俺也想让你去,可你走了,俺们想你了咋办?家里的活谁帮俺干?”
麦秋蹲下来,摸了摸麦花的头:“麦花,这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你要是想去,就去;要是舍不得家,也可以先在村里上学,明年再考城里的中学,咱们村里的小学也能教你知识。”
夏收的前一天,村里在打麦场召开了大会。二狗的磨面机和面条机已经安装好了,摆在打麦场的角落,城里来的老师傅正在教村民们操作。老师傅戴着副老花镜,手把手教小柱磨面粉:“先把麦子倒进进料口,打开开关,注意控制速度,别太快,不然面粉会粗。” 小柱学得很认真,跟着老师傅的动作操作,雪白的面粉从出料口流出来,落在粗布口袋里,散发出淡淡的麦香。
村民们围在机器旁,看着雪白的面粉,都露出了笑容。张老根大爷也点了点头:“看来这机器真能出好面粉,俺们就等着看卖出去的钱了。”
大会上,麦秋第一个发言:“俺决定留在村里,继续做农技推广,帮大家种好麦子,也支持二狗的农产品加工。县农技站的机会很好,但村里更需要我,这片土地更需要我。” 他的话刚说完,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老根大爷激动地说:“麦秋,你留下来就好,有你在,俺们种麦心里踏实!”
周明远也站了起来:“俺也决定了,再在村里待一年,帮麦秋完成盐碱地的全部改良,把病虫害防治技术教给大家,明年再回城里和小娟结婚。”
麦花最后一个发言,她手里紧紧攥着通知书,眼里闪着泪光:“俺先不去城里上学,俺想跟着晓燕老师在村里上学,明年再考城里的中学。俺想陪着俺爹俺娘,陪着这片麦田,等俺学好了知识,再回来建设咱们村。”
夕阳西下,金色的麦浪在风中翻滚,打麦场的机器还在 “嗡嗡” 作响,雪白的面粉堆成了小山。二狗站在机器旁,给村民们分配明天的工作;麦秋和周明远在讨论明年的盐碱地改良计划;麦花和几个孩子在麦田里奔跑,手里拿着刚摘的麦穗,笑声回荡在田野里。
夏收的钟声即将敲响,丰收的喜悦和选择的坚定,交织在红星村的上空。二狗的创业之路刚刚开启,麦秋的农技推广还在继续,麦花的求学梦也有了新的规划。城乡之间的分野依然存在 —— 城里的机会、便利、先进技术,依然吸引着村里的年轻人;而村里的土地、乡情、踏实生活,也让不少人选择留下。选择的困境不会消失,但红星村的人们,已经学会了在分野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在困境中坚守内心的选择。第二卷的故事才刚刚展开,更多关于城乡、关于选择、关于成长的故事,还在夏收的麦浪里,等待着被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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